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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可不讨厌这些赘肉哦。”好不容易平复完了心血来潮的念头，我对于她委婉的提醒，如是回应道，“它们可不像是感情或者是成绩那样，容易反复、捉摸不透。你只需要给它们廉价且易于摄取的热量，它们就会茁壮成长，而且不离不弃，直到帮助你渡过难关。”
“在将其人格化之后，你有没有发现，这都是一些很高尚的品质？”
这席话有一部分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，也掺杂有一部分出于戏弄那个小家伙而提出的诡辩。我饶有兴趣地倾听着她的反应，在她哑口无言后，我也悄悄地笑了起来。
“话虽这么说，可是……”
妹妹支支吾吾地还想说些什么，恰巧她已经把我后背擦干净了，我趁着她把浴刷递过来的时候，连浴刷带她的手一起握住了。
“你想让我努力锻炼瘦下来也没问题，不过，我可是有条件的。”
转头转到一半，余光恰好能瞥见她脸庞的时候，我就停滞在那个位置不动。
她愣愣地看了一会儿自己被握住的手，又抬起头，自下而上地仰视着我的侧脸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温的缘故，她原本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绮丽的红色。注意到我的视线之后，她猛地低下头，额前一缕发丝松动垂下，静静地飘荡着。
“嗯……什么条件呀？”
不知为何，她的声音有些颤抖，小小的身子也摇摆不定，很是畏缩的样子。
“你一直叫我棽篁哥哥对吗？”
我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掌，想让她放松一些，结果好像适得其反了。
“嗯……”
她的跪姿不再如之前那般挺直，纤细的小腿也缓缓地向两侧滑开，头垂得更低了，几乎都要没入水面。
“直接叫我哥哥就可以了，不必特意带上名字。”
收回视线，我从她的手中抽出浴刷，开始给自己刷洗清理起身体前面的皮肤。速度要比之前快上许多，毕竟……她力气实在太小了，哪怕用尽全力也只是给我造成稍微有一丁点麻痒的感觉，洗刷的速度自然快不到哪儿去。
若是扳手腕，她究竟能不能按到我与胳膊垂直放在桌子上的小臂都是个问题。
话虽如此，她的服侍还是相当舒适的，那种细致入微的体验，该怎么说呢，果然是女孩子吗？会比我更加细心一些。
我一边思索着，一边悠悠地继续说道。
“你也没有很多哥哥，不是吗？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她好像是松了一口气，也不知道之前是在紧张什么，总之她笑了笑，重新抬起头来，用甜美柔和的声线轻轻喊了一声，“哥哥！”
“嗯。”
我拿起之前特意从柜子里面拿出来的，尚未拆封过的浴刷，纸质部分的包装已经有些许地方被水滴打湿，我扣弄那些脆弱的部分，很快就将其拆了开来。
“来，转过去。”
我稍微侧过头去，用余光扫视着她的脸庞。
“欸？”
她满脸摸不清状况的表情。
“轮到我帮你刷了，这个是干净的哦。”
我朝她晃了晃那个全新的浴刷，已经打开花洒简单地冲洗了一遍，理论上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，即使出现了某种过敏反应，只要立刻停用即可。
“妹妹自己来就可以了，不用劳烦哥哥的。”
她害羞地打算推辞，不过在我的凝视之下，她的立场似乎也没有那么坚定。
“自己来倒是没问题……”我从善如流地答应了她的请求，还没等她松一口气，我转而就接上一句，“不过，要接受我的按摩哦，这个是对你的回报，你应该不会拒绝吧？”
“按摩……”
她看上去显然更加犹豫了。
“只是肩部按摩而已，哥哥可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。”
事实上，身为兄长却和二八妙龄的妹妹一起沐浴这已经够出格的了，如果不是她的身体和心理发育状况都比较迟缓，我绝对没勇气干出这样的事情来。如今搬出我的身份当作自称，实际上也是种自欺欺人的行径。
“那、那妹妹先转过去。”
果不其然，在听到我这么说以后，她相当乖巧地转了过去。水声汩汩，我聆听着那清脆悦耳的水声，心平气和地等待她许可的同时，也暗自叹了一口气。我这个妹妹会不会有点太乖了，总感觉出去很容易被一些心术不正的家伙盯上。
不，按她的视角来分类的话，我应该也会被划分到心术不正这类里去吧？
“妹妹好了，哥哥也请转过来吧。”
她脆生生地说道。
对于两个人而言有些狭小的浴缸着实不便，我在起身腾挪之间，几乎是挤着墙壁才坐下来。饶是如此，我的膝盖、小腿等部位也擦着了两下她的后背，引发了她一阵触电似的颤抖，娇哼也在她喉咙中间流转了好一阵，差点就溢出了。
以前也听妈妈说过，她因为长期服用的某一种药物的关系，大多数时候感官都会比普通人敏锐一些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有痛觉。我是感官比较迟钝的类型，不过之前那次被打断腿的奇妙体验还是给了我一定的参考依据，她忍耐的肯定很辛苦吧？
大拇指在她光滑的肩膀上摩挲，我用右手掌心置于她的左肩上方，自上而下按压，再用左手置于她右肩的上方，交替按摩着。这个方法是我从专业医护人员那边学来的，具体的穴位名称我记不得了，但是位置和力道这样的记忆则被我刻在了肌肉里。
“还好吗？”
我谦虚地询问道。敢用在她身上，我肯定已经试过很多次了，不过我姑且还是这么问了一下，能够听到一声由衷的表扬也很不错。
“嗯，哥哥手法很熟练啊。”
她点了点头，赞许地说道。有时候我按压的力道过重了，她会身体前倾地向前躲开，但是也不叫疼，等我力道恢复正常水准之后，她又会自觉地移回来，相当懂事。
“我以前也练习过很多次嘛，有个朋友约好了要让我按摩一次。”我刻意卖了一个关子，恶趣味满满地说道，“之后他就进医院了。”
“欸？欸欸？”
她果然一下子就动摇了，连续使用了三个不同的音调，相当可爱。
“好像是肩周炎之类的毛病，很可惜没早点让我按摩，不然说不定都不用住院了。”
我信口胡说道。这类没法查证的故事只要别涉及到逻辑问题，哪怕专业知识上有点小差错也无伤大雅，想传达的意味能传达到就好。
“什么呀，哥哥不许吓人！”
她很温柔地笑了一会儿，然后扭动着肩膀，摆出一副要逃开的样子，以作抵抗。
就在这时，清扬明快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，就在堆放衣服的地方。我的手机调好了静音，因此……这只能是她的手机了。至于打来电话的人，也只有那两位了吧。
“我转过去。”
我自觉地说道。
“不用了。”她脸蛋红扑扑的，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掌，“哥哥把眼睛闭上就可以了。”
确实，这个浴缸里行动很不便，我起来，再坐下，等她进来以后，再起来，再坐下，实在是麻烦透顶，她这句话的确是在为我着想。
“拿了电话早点进来吧，外面的空气比较冷，容易感冒，小心别掉水里就行。”
我严丝合缝地闭上了眼睛，不过还是放心不下地叮嘱了一句，父母的责备对我而言不过是和风细雨，可若是责备我的理由是没有照顾好她，这倒是能让我心生愧疚。
她穿着拖鞋哒哒哒地小跑了过去，过了几秒钟以后，电话铃声就停止了，她又如同之前那样小碎步跑了回来。难道说是骚扰电话？
“可以睁开眼睛了。”
她的声音小了很多，我应声睁开眼睛，她此时背对着我，人还未完全坐下。
我偏过头去的同时，她一只手拿着手机，一只手轻轻按住手机话筒的位置，悄悄地回头望向我，小声说道：“是爸爸打来的电话，声音要轻一点哦，哥哥。”
我点头表示了解。
之前她早就已经通过微信报过平安了，也用语音简单地说了一下，显然那两位还是很不放心，因此才选择现在这个比较晚的时间点打电话过来。他们有的没的聊了许多，我在漫长的等待中无聊了起来。
要不然，继续帮她按摩？反正这两件事也不冲突。我遵守着她不要发声音的要求，悄悄将手岸上了她的肩膀。
“呀！”她小小地惊呼了一声，回头哀怨地看了我一眼，连忙向电话中解释道，“嗯，没事的爸爸，就是看见一只小飞蛾，被吓了一跳。”
我缓缓加大按摩的力度，她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断断续续起来，像是“嗯”、“啊”、“唔”这样的语气词也开始大量掺杂在断句之中。
这么艰难地坚持了好一阵以后，她逃也逃不开，终于受不了了，她还是像之前那样用手捂住电话话筒，气鼓鼓地说道：“别弄了，好疼啊，哥哥！”
我朝她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，她重新端起电话来，但是很快她就变得面色难看起来，小声地说了几句话以后，最后犹犹豫豫地捧着电话，递到了我面前。
“那个，爸爸好像有事要找哥哥。”说完，她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。“这次可千万别吵起来了，不然爸爸他可能会报警的……”
我接过电话放在耳边，心里面却思考着与之完全不相关的事情。
嗯，单手按摩要怎么用力来着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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